天纵骄狂 第109节

32章 虚幌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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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此日前，白帝便与这叫方悯圣的少年打过了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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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天气晴和，瑶草青碧。苑囿游廊上走着两个人影，一人着衮绣圆领衣，神仪明秀，正是少年天子姬挚；另一人白发苍颜，瘦长高挑，一身经霜铁骨，面容冷峻，是自先帝时起便护侍天家左右的天符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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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不知许久，天符卫忽而叹道：“陛下，老臣年事已高，筋骨已朽，怕是得寻个人来交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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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挚睁大眼看他：“伯伯说的什么话！您是仙山卫里的得力战将，若少了您，朕还不知应如何应对连山那老狐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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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静默不语，望着古木丛篁，良久道：“近来边庭战衅大起，老臣也忧心自己当有一日身死沙场。连山麾下有一战将，名唤‘刑天’，勇武绝伦，便是老臣与其对垒，也难保自身性命。”他长叹道，“老臣常虑，往后应由才俊接此名位，继续伏侍陛下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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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挚蹙眉：“这些话头说着不吉利，朕不爱听，伯伯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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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使真要寻人来接班，陛下觉得何样的人好？”天符卫却笑眯眯地问他。姬挚沉吟片刻，也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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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一定要选的话，便选个年轻少俊、同朕年纪相仿的罢，朕正愁没个玩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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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符卫哈哈大笑。这天子虽身居高位，心性却仍是少年，一样的好动爱游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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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时老臣曾让一批少年才俊谒见过陛下，也教他们当庭比武，向陛下一展身手。不想陛下眼界高，一个也未瞧上，现时怎又说要青年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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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伯上回择的都是些生蛋子，既无实学，又贪功名。用钱能买下的忠义，何谈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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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既要奇才，又要他有一份驽钝性子，可真是难倒老夫了！”天符卫又是一阵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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