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纵骄狂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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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惊愚垂下头，沮丧道：“我既名为‘惊愚’，想必爹曾对我有所期待。可我确是一段拙笨朽木，教他对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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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仰起脸，艳羡地望着兄长。兄长英秀绝伦，身段颀长挺拔，剑术高妙精绝，有他所不及的一切。他又看看自己，因常年趴伏于地而磨出厚茧的膝头和手掌，矮小而孱弱的身躯。他分明和方悯圣同岁，却相去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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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他失望又如何？莫非人生下来便是为了教他合意的么？你只消鼓起勇气活下来便好，只要你能迈出第一步，往后定能大有所成。”方悯圣拍拍他的肩，“你会胜过我的，惊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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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拍仿佛为他四肢百骸灌注了一股力量，教他挺直了脊背。一阵清风拂过，二人的衣衫猎猎起舞，方惊愚忽而觉得一股生机在自己心中萌芽，他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仿佛要变作一只随风展翅的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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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忽而涌上喉头，冲出口唇，他夸言壮语道：“我要变得比爹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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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悯圣吃了一惊，但很快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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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惊愚便似一只初生的小牛犊，将身子里按捺着的冲劲儿倾泻而出。他接着道：“琅玕卫只能守护蓬莱，而我要远跨天关之外，登峰造极，俯瞰六合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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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那时，我想同兄长共游天下，并肩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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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豪气生发，一箍脑地吐了这些话，却忽而脸上发烫，一阵羞赧，慌忙捂口。他也随着兄长念过一些书，知道翻越天关乃是大罪，他方才是口出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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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只久居暗室的蝼蚁确也对天穹心仪神往，这确是他的一个被压抑已久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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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拂掠，赤箭花海中波澜再起。方惊愚又放下了手，转向兄长，鼓起勇气，与其目光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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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是，方悯圣并未责备他这逾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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