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纵骄狂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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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惊愚摇摇头，“别过来，你们会被连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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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人群如静默的潮水一般后退，只是他们的目光由惊惶化作了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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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惊愚继续向前走着，道旁的人影渐而稀疏。他的步子趔趄，像一个方学会走路的孩童，于是他也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那个年幼、不安而弱小的孩子，因手脚无力，只能在地上一点点爬挪。那时，方家的下仆亦会轻贱他，每日给他递来的饭食冷硬发馊，甚而倾在地上，像呼喝野犬一样唤他来吃。而他只得如一条小虫儿般伸舌去舐地上的汤渍。回想起那时的日子，他只看到了一片苦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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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冷啊，那时如此，现今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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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回方家小院，门扉未锁，黑洞洞的一片，方惊愚的心亦晦暗了下去。莫非他那不安的预感真的应验了么？被押在小院中的凶犯露出了獠牙，害了小椒性命后潜逃？即便他未伤小椒性命，仅是逃之夭夭，那丫头这些日子岂不是也该食不果腹，成天啼饥号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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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不安的心，他走进小院，四下里静悄悄的，可下厨的墙洞里却透出一星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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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惊愚一瘸一拐地走过去，走到门边时，只听得一阵叽里咕噜的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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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见少女脆生生的嗓音，小椒恼道：“大马牛，与你说过多少次了，‘五’字不是这么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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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道声音传来，显是楚狂在狡辩，“‘一’是一横，‘二’是两画，‘三’有三笔，‘四’能写作四条杠，怎么‘五’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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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椒大叫：“你不许乱涂我的字册，先生看到了，又要打我的掌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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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狂阴险地笑：“你既让我抄字，就该考虑到后果，晚了，一切都晚了，我已经在你字册的下一面写满了五条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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