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纵骄狂 第10节

人狡辩：“实不相瞒，小的是今夜园里请来的戏班小唱儿，方才光顾着蹲茅厕，错过了入房的时机。这不，小的怕玉鸡卫大人怪罪，想借借您的光，免了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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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惊愚却道：“你哪里是要进去唱曲？你分明是要去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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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狂浑身一颤，却见方惊愚神色静淡地摊开手，一柄木工斧躺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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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楚狂猛地自身上摸去，却发觉原来系于腰后的木工斧已不翼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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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捕吏么？手脚这般油滑！”楚狂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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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惊愚将木工斧用帕子包好，收入怀中，“是你毫不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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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一挣，脱了楚狂的手掌，又喝令道：“算你走运，我今夜忙着应酬，还没空闲。你在这里乖乖站着，待我出来了再细细盘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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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楚狂果真乖乖地杵在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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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惊愚向前走去，廊子尽头泄出一线金丝般的亮光。万字纹榆木门轻启，素馨香风迎面扑鼻。屋内灯烛荧荧，花梨木长桌后端坐着一位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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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惊愚眼皮一跳，那老者精神矍铄，正是昔日自己持刀威胁过的玉鸡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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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鸡卫见了他，哈哈大笑，声音像长鼓，訇然震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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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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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山吏方惊愚。”他不卑不亢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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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鸡卫却摇了摇头，“不，老夫不是在问你，而是在问你身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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缁衣青年心中一颤，他的眼前忽而闪过一线寒光。有人不知何时已潜伏至他身后，悄无声息地抽出了他的佩剑，剑刃不及瞑目，已然架上他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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