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纵骄狂 第4节

方惊愚猛地自怀里取出筚篥，用力一吹。声音凄厉如鬼号，两匹马受了惊，白青毛失足踏空。方惊愚觑稳时机，急跃而出，宛若豺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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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冰浸在河里，横亘着几道伤疤似的裂隙。方惊愚踩着浮冰，猛冲上去。白青毛还未行远，他腿脚发力，高高跃起，捉住了“阎摩罗王”包在头上的毡布，将那人拽落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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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摩罗王”一惊，一手护住裹面毡布，另一手用彤弓背去打方惊愚，却被缁衣青年用力握住。那手腕如钢铁，丝毫不动。两人滚落冰面，碎冰四溅，像惊起了满河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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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住你了！”方惊愚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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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阎摩罗王”却不愿束手待毙。他猛一抬腿，伸足踹向青年裆中。方惊愚一震，慌忙伸手扣住他膝头。“阎摩罗王”又乘机一旋弓梢，刺向青年眼睛。方惊愚险险避过，同他拳脚上拆了数招，看出这厮是个无耻之徒，专攻人下三路与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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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面震动，雪尘纷飞，冰块在他们脚底咯吱作响。方惊愚头上却发了一层薄汗，他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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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追到了一位阎罗天子，却不想是只奸诈卑葸的油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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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摩罗王”在冰面上打了几滚，与他拉开距离，爬起来，闷声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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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招法低贱之至，是下九流的路数。你既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便堂堂正正些，拿出本事来与人决一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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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摩罗王”看着他，忽而低沉地笑了：“可是大人，我本就是下九流之辈，堂堂正正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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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看出来了，所以方才说的话是愚弄你的，只是为了延宕时机。”缁衣青年的神色忽从方才的义愤填膺转回冷冷淡淡的模样。“我也向你偷师了一招，对付下九流之人，确得用下三滥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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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冰面咯吱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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