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章 惊魂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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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已干了，血也已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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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痕是看不见的，可是鲜血留下来的痕迹，却一定用血泪才洗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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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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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开一向都是在用“宽恕”来代替报仇，他的刀一向不是杀人的刀，但是现在他的心，竞也充满了愤怒和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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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发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可笑的小木偶，一直都被人用一根看不见的线，提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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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愿再被人这么样愚弄下去，更不愿再受人利用；没有人愿意做木偶的，无论谁的容忍都有限度，叶开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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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雪的大地，正在阳光下露出光秃秃的黄土。长安城外的大路上，泥泞已干，却还是看不见赶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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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愿意在大年初二这一天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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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叶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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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了辆车，却找不到赶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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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不在乎，他就躺在这辆载煤的大板车上，任凭拉车的驴子沿着大路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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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的煤碴子，刺得他全身都在发痛，可是他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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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车的驴子走得居然不慢，后面没有人用鞭子抽它，它走得反而比平时更带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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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子本就是这种脾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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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这世上有很多人的脾气，也跟驴子完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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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开居然去买了包花生，躺在车上慢慢地剥着，剥一颗抛起来，才用嘴接住，慢慢地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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