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续雪 第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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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暖气弥漫却听不到丝毫水声，浴缸里坐着的人似乎睡着了，白皙的手臂搭在浴缸边，美好的弧线顺着边边沿往上，带出那张美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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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雪头靠着脑后的垫子，还在想刚刚的事，完全没注意身边亮起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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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沐浴计时器想起，她才回神，起身时终于看到手边亮着的来电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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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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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不让我告诉你，但我觉得还是要让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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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一停顿，那边语气很低，就像毫无防备出现的一直黑手，紧紧扼制住睿雪的咽喉，叫她溺死在满是水汽的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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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妈现在在鹏城第一中心医院，两个小时前刚被送来，已经确诊，乳腺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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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掩盖住所有的灯光，似乎已经忘了怎么呼吸，睿雪坐在副驾，脸色惨白，呆滞地望着前方，眼神空洞，仿佛一个木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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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博斯停在车位，车里安静到没有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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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睿雪都是这个状态，贺逢年不忍，轻声开口：“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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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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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如梦初醒，她全身一颤，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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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升起的雾霾盖住了灯火通明的高楼，氤氲了亮光。身后的黑暗加上被风吹动的树冠发出沙沙的响声，一阵寒意爬上她的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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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的害怕和诡异的环境笼罩着这片，加剧了睿雪心底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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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往前，却又害怕得到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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