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民心如火,候君久矣

与月光之中，初次真正经历战场的刘小将军看到了敌军眼中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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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血性与野蛮都已压制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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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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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卑人也在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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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杀奔来洛阳的时候，已因先前数十年的经验，将南人视作了软骨头，可在此刻，当洛阳守军与后方的援军会合到一起时，他们也在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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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告诉着她，鲜卑人的槊刀，不是只有草原豪杰才能挥动的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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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刻，亲自杀人的不适已被另一种更为激荡的情绪压了下去，又被后头的另一种声音催化作了继续向前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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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将已死，尔等授首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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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方，檀道济一声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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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还在喊着陛下已至的士卒，顿时心领神会，喊出了在交战中更为有用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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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将已死，尔等授首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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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将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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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军宛若长虹的士气，裹挟着这一路精兵，继续冲入了敌军的城下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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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凭之麻木地催动着马匹，不知道该不该说，他从未觉得自己这个将领当得如此无用。因为他完全就是被此刻一浪高过一浪的士气推动着向前，作为一个“陛下亲自委任”的标志物。他是被裹挟在浪潮当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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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感慨，明明天幕中说，檀道济是陛下麾下的稳健之人，但随着他喊出这一句来，哪里还能看到什么稳健之态，根本就是也已化作了一杆利刃，向着夜幕里溃逃的敌军劈砍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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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又好像，每个人的行动都再正常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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