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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刘昀带着车队来到会稽郡的治所山阴县,已是新历四年冬(公元20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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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位处江东的山阴县迎来了罕见的大雪。薄薄的白覆满了山野,如一层白纱, 轻轻盖在灰黑色的台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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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放在昔日, 这或许会是令游子驻足品酒的美景。但在会稽郡蒙受水灾、病灾的当头,这份纯洁的白多了几丝残酷的冷意,用严寒为病人带来更多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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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会稽太守王朗走在街头,山阴城的萧瑟与冷清伴着刺骨的冷风,钻入他的后脊,直入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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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心境决定风景,眼前的白在他看来有些刺眼,比起干净的落雪, 更像是漫天悬挂的孝布与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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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丹阳太守周昕伴在王朗身侧,他听着四周院墙隐隐传来的哀嚎声,眉宇越皱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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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朗在寒风中站了许久,一直未曾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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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 他询问周昕:“听闻城西有一位游医,开了一副治疗蛊胀病的药方,效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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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昕眉宇皱得更紧, 他停顿了片刻,方才作答:“依据服药者的自述, 此药喝了,他们身上的痛苦确实有所减轻,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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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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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腹部鼓胀的症状并没有消失,体型也更消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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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此言, 一直看不出神情的王朗也终于和周昕一样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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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减轻痛苦症状,但不能改善病征,这药似乎治标而不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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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所里的医官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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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稽郡的医者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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