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背神器’在哪，快取来给我捶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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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昀从壁衣后方取出一个木头做的巴掌，上面雕满圆润的凸起。他举起木巴掌，用有凸起的部位轻轻敲打刘宠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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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这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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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我们有姻亲，陈家才敢‘试错’，先去走一走别的路。”刘宠酸爽地眯起眼，“何况，世家豪族盘根错节，人脉繁复，未必愿意跟随‘日益羸弱’的宗室。陈国与颍川一样，都是四战之地，无险可依，易攻难守，陈家选择陈国，无异于一场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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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以王世子的标准养大，刘昀并非战略小白，只需寥寥几句点拨，他就明白了刘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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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刘宠又道：“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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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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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宠转过头，意味深长：“良禽择木。我这棵老树，他们未必愿意依附。可若是让他们看到一棵蔓蔓日茂、生机勃勃，能绵延百年，为他们延续百年安稳的幼林，他们势必会争先恐后地归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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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昀沉默不语。刘宠拍了拍他的肩：“不要多想。世间岂有十全十美的事，亦不会有十全十美的人，无愧于心便是。我儿秀异，远胜那些老顽固的后人。阿父以此为豪，却更希望我儿永乐安康，过得称心快意、悠然自适。静水方得深流，湲而不壅，终为长川[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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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绷多年的弦，被这段剖心之语一点一点地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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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宠神色凝重地将落在榻上的“木巴掌”拾起，塞到刘昀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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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行之郑重，如同在传续权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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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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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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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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