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式流产昏迷过去后,躺在医院叁个月,身体已经被医治得没什么大碍,但依旧没有一点要醒来的意思。医生话,澳门有更好的神经科医生,可以试试转院,乌鸦就马不停蹄把人送到了澳门。
又两个月后,已经是十一月份,不知不觉中,九四年都要快结束了。而在元朗堂口开会的乌鸦,突然接到了医院的电话,昏迷整五个月,人终于醒了。
乌鸦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推开房门的时候,手都在忍不住地微颤。病房内一片白色,显得有点空荡,目光逡巡了一圈,在玻璃窗边,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女人。
好像打开窗,风一吹,就散掉消失了。
这个结论出现在乌鸦的脑子里,不由令他心中一痛。
可她却被这火烫的怀抱吓了一大跳,尖叫着猛地挣开他的手,使劲往后躲着。一双还有些湿漉的眼睛里,写满了戒备和害怕。
他想尝试着再靠近她,但一看到她拼命地躲自己,浑身止不住地颤栗,便又不得不停下脚步,周身气息泛冷。
黎式偷偷掀起眼皮,快速看了他一眼,却又好似被什么凶神恶煞吓到一般,立刻别开脸,然后一个劲地摇头,“我我唔识你,你你边个呀?想对我做乜嘢?”
乌鸦把医生叫来,站在病房外,黑着一张脸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医生说的话太过于学术化,乌鸦听不懂,但意思,他是明白了。因为遭受的精神打击太大,大脑受不了,出于自我保护状态,便不想记得了。
乌鸦的心情有点沉重,他知道打击到她的是什么事情,也知道这件事情也已经没有了一点可以挽回的余地。
“冇办法医?”
乌鸦了然,这就是一切看命的意思了。
她已经不记得他了,那就代表,她不记得他们经历过的一切,不记得他妄图从过去两年多的回忆里提取出一些对她来说是快乐的事情,来证明他们之间,也是有感情的,但一闭眼,浮现的竟都是她那双绝望的眼睛在流泪。
原来自己给过她的幸福竟那么少。
乌鸦攥起拳头,狠狠向背后的墙胡乱地砸了一通。
一个全新又冒险的想法突然出现了在他的脑子里。
而他们的第一面,始于一个肮脏之地,第二面,是伴随着刀与血。那样单纯简单的开始,对他来说,是很奢望的。
这个想法在他脑海中生根发芽,逐渐膨胀,满满占据,令心情也变得莫名雀跃起来。
病房中的人睡在一盏昏黄的灯光下,晚上护士来喂过粥饭,时隔多月重新吃回五谷,因此,面色看起来微微好了一些。
或许是因为病情,黎式现在的睡眠非常浅,有一点点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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