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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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黎式伸出手，在空中停留了两秒后，还是抚上了男人的脸，说，“我们没有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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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剂蒙汗药不负期望，连大头猛虎都是手下败将。他身体一歪，向她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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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式一双眼盯着窗外某处，不看他分毫。死命睁着眼，一滴眼泪悄无声息地滑下来，落进他头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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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听到，但依旧讲出口。同他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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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生，下辈子，你就做个好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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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下辈子还能遇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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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佐驱车，准点赴约开到元朗公寓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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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式身无一物，抬头挺胸的走出铁栅门。来时何样，走时何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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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佐替黎式开了车门，他看到她眼尾的泪痕，心像是被重重的捶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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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小姐，而家后悔，仲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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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唔会回头。”黎式的声音不大，但很坚定，“行到这一步，我已经冇办法后悔。都准备好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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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亚佐点点头，他尊重黎式的一切决定，“飞机已经在机场预备好，等我哋一到，就可以起飞。伦敦那边，我也安排兄弟接应。都唔使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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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式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说——“那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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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的风景后移，如她来香港几个月的噩梦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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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到今天，她已经不想再计较多少。十几个小时之后，她就能摆脱地下世界一切的肮脏和混乱，回到她原本安静有序的人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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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不论，她被迫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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