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江湖路遠（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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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纪子又看了一眼她身后的看着就不好惹的男人，最后对黎式嘱咐道，“你也多小心。记住，如果在香港呆不下去，就来日本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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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虽然应承但也心知肚明，如何能走出香港呢？黎式把眼里的蕴热压下去，笑着和她道别，“一路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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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再难，也不过再见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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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草刈纪子入闸后再回头和自己挥手，她的眼泪便不自觉落下来。其实，她们都知道，这一别，也不知道何时才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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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那一高一矮两兄妹彻底消失在人潮匆忙中，黎式才转过身向回走。一对上身后男人的那张脸，她突然反应过来纪子的那位兄长像谁，类似的墨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气质虽然大不相同，脸型轮廓却有五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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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刈朗像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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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她面前站定，问，“都讲完。死心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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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脸别向另一边，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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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也不在意，自然的牵起她的手向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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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豹泊在机场外诺大的停车场里，没急着马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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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接着一架的飞机，从跑道上起飞，载着不同的人，奔赴不同的目的地，续写不同的人生。黎式透过挡风玻璃，看压过天际起飞的巨鸟，她不知道纪子坐得是哪一架，但她知道纪子是真正离开了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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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就像她那日在灯塔下见到的海鸟，自由，无拘，令她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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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点起一只烟，第一次认真和她说话，“睇飞机都可以睇咁认真，点，你也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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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式看了他一眼，又转返头继续看天，没有承认，也不想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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