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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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什么大事，章宇收回目光，问道：“还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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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旭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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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章宇的错觉，他总觉得贺旭的眼眶好像有点发红，眼白里也布满了红血丝，表情更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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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也比之前更沙哑了些，带了点不明显的鼻音，对他低低吼了一声：“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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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完，就越过他，大步朝卫生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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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宇站在原地，挠了挠头，从认识到现在，他已经从贺旭嘴里说好几次“滚”了，莫非这就是人类说的那个什么……口、口头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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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已经开机完毕，章宇又鼓捣了一会儿，打开了手电筒，到卫生间外面，一推开门，就听见哗啦啦放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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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间里比外面更黑，仅有的光源是感应水龙头上的红点，但章宇拿着手电筒，把门推开之后，整个空间就亮堂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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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旭正站在洗手池边脱外套，脱到一半停了下来，通红的眼睛看着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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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章宇往后挪了两步，挪到一半，又钻进来，把手机放到地面，“这个给你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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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退出去关上了门——他还记得那个贺旭怕黑的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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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出去之后，卫生间里就只剩下了水流声，贺旭收回目光，把外套脱下来放到旁边，撩起水往胳膊上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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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电筒的光在光滑的瓷砖间反射，眼睛适应了光线后，所有事物都变得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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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胳膊上密密麻麻的痕迹，贺旭面无表情地用力搓洗，直到皮肤全部搓成红色，表面不再有粘腻的感觉，才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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