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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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会问我什么，而我会如何回答，我已经提前预演了很多很多遍，我反复寻找其中的逻辑漏洞，优化我的应对内容和面部表情，以求尽可能少犯错。有过警校生和律师的双重背景，我相信我的表现比绝大部分人都好很多，但我和警察之间的信息差是无法弥补的，比如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掌握了多少、多深，我也不知道司机的真实状况，所以碰到没什么把握的问题，我就会在不撒谎的前提下含糊过去，当我实在无法回答的时候，我就开始装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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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断地假装神经紧张、情绪激动、身体超负荷等，来中断审讯。很多时候在你来我往的言语中，寻求答案的人思路会越来越清晰，回答问题的人则容易越来越疲倦，让嫌疑人疲倦进而说漏嘴，同时伴随愤怒、恫吓、谴责、质疑，以造成心理威压，都是他们常用的审讯策略，何况他们有三个人，而我孤军奋战，我不能在他们占尽主场优势的情况下还给他们那么多时间，我不断出状况打断他们的思路，最后成功激怒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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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年轻警察开始拍桌子的时候，我就“受到刺激”，开始发抖、结巴、语无伦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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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脸色发青，只好停止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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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们相不相信这番表演，我有医院的证明，我有近二十个月的诊疗和用药记录，我病的合情合理。他们也害怕真的出事，只好把我送回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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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妻子来看了看我，给我带些换洗的衣服和日用品。起初她只是安静地帮我规整个人物品，我们谁都没先开口，直到她似乎要走的时候，我才说：“明天带女儿来看看我吧。”假如我被刑拘，在拘留和搜证阶段，除了律师我就谁都不能见了，这个过程很可能要几个月至一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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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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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说：“你怎么和她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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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子慢吞吞地说，“我还没说，没想好怎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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