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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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埋着头，回溯自己刚刚说过的每一句话，有没有逻辑漏洞，我坐在公安局的审讯室里，说的每一句话，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被高清摄像机完整收录，这个时候的一点点失误，都可能给我带来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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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朋友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走出了审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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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他回来了，表情恢复了平静，用那双又深又黑的眼睛凝视着我：“初步估计周涟涟已经失踪超过半个月，目前你和老万都是重点嫌疑人，你录完口供签完字可以先回家，但警方的电话你要随时接听，警方的要求你要立刻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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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老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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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到了。”朋友依然盯着我，直勾勾地，“咱们都知道规矩，虽然证据不足，但我想扣你也有办法扣你，你身为诉讼律师，你想走也有能力走出去，咱们二十年交情，别硬碰硬，我放你回家，你老老实实的，原则上哪里都不能去，一定要出门提前报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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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双手合十，卑微地拜了拜：“我哪里也不去，呃，但是我得看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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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会‘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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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身，走到朋友身边，低声哀求：“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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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对着监控，朋友那张刑警大队长的冷面融化了些许，他放缓声音说：“只要你是真的清白，我一定给你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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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校生的背景和二十年律师生涯，让我对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早有预判，我在走一局极险的棋，这局棋的最关键就是女友的尸体。只要警方找不到女友的尸体，就没有定我罪的关键证据，我或许会失去事业、名声和婚姻，但能保住自由和多年奋斗成果，而这已经是我能够为自己争取到的最好的胜局——丢车保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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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司机这枚棋能为我多拖延一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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