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忍他、让他，我冷眼旁观着母亲把他宠成一个窝囊废，看着他好吃懒做，不学无术，逐渐沾染各种恶习。我以为养废了他就是对他、对母亲最大的惩罚，没想到这个废物最后成了我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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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就因为我是他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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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每当亲戚拿我们比较时，每当母亲因为他闯的祸伤心痛苦时，却也别有一番报复的快感。这么多年都是我养着他，无论是出于亲情、出于伦理、出于别的什么原因，我养着他，一边咒他早点死，一边养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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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已经死透了，为什么我还是不能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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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我又梦到了他，他的面目越来越模糊，我在梦里已经不认识他，只知道他是个会吸我血的鬼，于是我不停地逃、不停地逃，拼了命要摆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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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后，一整个白天都在头疼和郁卒中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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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烦闷，下了班，便让司机送我去找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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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住在我给她租的高级公寓里，离我的事务所不远。这公寓原本交付的装修风格是法式，硬是被她塞进了许多所谓北欧风的软装，显得不伦不类，不过我当这里是酒店，碍不到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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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友是舞蹈学院的学生，今年才二十岁，年轻，貌美，乖巧，来自四五线小城，养这样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省钱又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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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因为弟弟出事，我很少联系她，她略有些小情绪，但在看到我给她新买的手机后，立刻又笑逐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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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友精心做了一桌我爱吃的饭菜，饭后又陪我看球赛。她心思细腻，看出我情绪低落，便黏在我怀里撒娇、逗我开心，像个无害的小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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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不喜欢被讨好，哪怕是收费的——我觉得这是好事，对于一个律师来说，免费的馈赠我首先怀疑是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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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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