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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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不好意思，我也替你难受，但咱们就是这么办案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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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摆着手打断他道：“你放心，我完全理解。家里突然出这么个事，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跟我妈说。”我低着头，再次换气，声音微微发颤，“情绪难免有点问题，你别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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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咱们歇一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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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赶紧录完吧。”我抹了一把脸，看向了旁边的小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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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扭头道：“你去，给他倒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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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警察出去后，我看着朋友的眼睛，非常诚挚地说：“我那天跟朋友打牌，打的是有点大，但我们纯粹就是玩儿，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你如果去求证，我这关系基本就完了。能不能……你跟酒店调个监控，能证明我那天晚上都在酒店，天亮了才离开，有我的不在场证明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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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警惕性一向很高，开房登记的只有我一个人，女友和我既不是一个时间去的，也不是一个时间走的，只要不深究，这件事就能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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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盯着我的眼睛，他的瞳眸又深又黑，像是两汪不见光的泉水，记得当年在警校，这小子长了一张娃娃脸，鹿一样的大眼仁，是学校里出名的帅哥，二十年岁月磋磨，半耷拉的眼皮子底下，是一个资深刑警队长仿佛能穿透一切的锋锐目光。绝大多数人，坐在审讯室，看到警徽，再被这样的眼睛盯着，心防就足够崩塌了，有几个敢撒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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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很擅长撒谎，我可以在任何时候的任何场合对任何人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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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严格来说我的话不算谎言，那天晚上我确实和我女友在酒店打牌了，模糊事件、避重就轻、转移焦点，我只是没有说出全部的真相，因此我眼神坚定，心率平稳，甚至敢上测谎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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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点点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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