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进来,辛西娅就一直在用余光观察,而维克托的目光多半落在她身上,偶尔则会瞟一眼药架子。
那个方向少了已经被大副浪费光的止痛药,还剩些高浓度酒精。
辛西娅想起她跟维克托的初识。
新人水手面对和招工启示上严重不符的繁重工作,以及不讲理乱打人的上司,肯定会适应不良。有一次雨中作业之后,维克托刘海湿哒哒的垂下来,挡住了大半眉眼,一副流浪狗求收留的姿态跟辛西娅搭话:“我太累了,能在你这里歇一会儿吗?”
辛西娅答应了,而她当时也很累,打了个盹之后一睁眼,就见这人不知什么时候摸了一瓶酒精在手里,用牙齿咬开了软木塞。
她知道水手们十个里有九个半是血管里流淌着白兰地的酒鬼,但这也太作死了。
“等等!医用酒精不能喝!”
她冲过去,凶巴巴的将瓶子从维克托手里抢了下来。
“你是想死吗?这玩意度数太高了!”
维克托却更兴奋了:“那不是更好吗,是不是跟俄国佬的生命之水一样带劲!”
然后就被辛西娅狠捶了一顿。
虽然体会过重生前的世态炎凉,谈不上友情深厚,但辛西娅横竖都不觉着,这个傻小子会主动伤害她。
就算他散布蹩脚的故事显得急切,遮掩手部的行为也很可疑……
但她还是宁可假做没意识到维克托的异常。
毕竟比起维克托,还是大副更可恶一些,就算维克托的反常,都是为了某桩谋杀案杜撰不存在的凶手,但他捍卫清白的反抗,辛西娅自认为无权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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