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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掠过杨斯年,径直走向沙发处,抱起那一摞未批阅的文件,准备和孟女士告别:“集团的文件我回家看。您的秘书南希今晚会来陪床,我今晚需要回家收拾一些随身衣物,明天一早会带着必需物品和文件一起过来。今天您好好休息,我们夫妻二人就先走了。”
杨斯年今晚对孟女士说了这种话,孟女士心里的那座火山马上就要爆发了。
她并不是责怪杨斯年,也不会去责怪他。正相反,她在内心里很感激他。他的这番话,让她有一种久违的,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感觉。
他们明明是没有感情的夫妻,他却能为她做到这个份上,她很感激。
真的很感激。
但正如孟女士说的,梦想不能当饭吃一样,她的感激也并不想消减孟女士的怒火。
所以她要在孟女士对他发火以前,赶紧将他拉走。
病房门被推开的瞬间,孟佩的冷笑戛然而止,妆容精致的脸庞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愠色。她盯着陶意抱在怀里的文件,指尖轻轻叩击着床头的镀金栏杆,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某种无声的警告。
“夫妻二人?”孟佩挑眉,目光在陶意和杨斯年之间游移,“我倒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这么恩爱了。”
她的语气里带着刺,却又裹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试探。
陶意垂眸避开母亲的视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文件边缘:“妈,时候不早了。”
她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刻板,像是提前演练过无数次的商业话术。
杨斯年沉默地跟在她身后,经过孟佩床边时,忽然停住脚步。
他垂首看向床头那束被精心修剪过的白玫瑰——每一片花瓣都完美得如同标本,没有半丝瑕疵。“伯母,”他的声音低沉却清晰,“明天我会带她去挑些您喜欢的花,亲自带给您,就当是今日失礼的赔礼。但我不认为我的话,有哪里不对。”
孟佩的眼神瞬间冷下来,如同被触碰了逆鳞的猛兽。
陶意却在这时忽然转身,不着痕迹地挡在杨斯年身前:“南希应该快到了,我们就先走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催促,尾音却微微发颤,像是害怕下一秒就会有什么东西轰然崩塌。
紧接着,她拉起杨斯年的手,像逃命一般,拼命往外走。
走廊里的声控灯又开始明灭不定,陶意的影子在墙上碎成一片斑驳。她走得很快,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急促而慌乱,直到电梯门缓缓合上,才终于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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