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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会成为书法家,不想成为书法家——这句话她不能说,不论是家里还是外面,也没有资格说。奉献在家庭里是一种昂贵的道德成本,她的母亲奉献了青春和健康,于是孩子要听话,否则便是对生养奉献的不敬。她的父亲奉献了金钱和时间,于是孩子要孝顺,否则便是对教育的不恭。至于爷爷,他的奉献更加昂贵,所剩无几的寿命,从未对其他孩子有过的期待,事业的延续,还有他在行业的尊严。如果她未来的成就令他失望,那将是罪大恶极。
但很不幸,她苦练了十八年的书法,最快乐的一次可能是拿笔在及川彻后背作画。
噢,还有她用那支笔写下曾经属于自己的文字的时候。
不过那是更久以前的事情。
对这个问题有点固执的及川彻和她当时在教学楼天台上吹了两个小时的冷风,冷到她以为最后他要抱着自己从这里跳下去殉情。很可惜的是,他没这么做,他只是抱着她问,喜欢他难道是件很丢脸的事情吗?
她喜欢他吗?不好说,因为她跟他做爱的同时还会和别人做,从普世价值观来看,这一般称之为见异思迁,水性杨花,还有自甘堕落,很少人会用喜欢这么正面的字眼来形容他和她的这种关系。
于是她反问:“这很重要吗?”
“重要,因为我不觉得我是一厢情愿。”
“是不是没什么所谓吧,我还是和别人上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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