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灵盖才解决的。
等待救兵的两天里,村里又死了三个。村西头的老光棍被发现在自家灶膛里,烧得只剩半截身子;刘寡妇的傻儿子失踪了,最后找到时,孩子被塞进了腌酸菜的缸里,浑身皮肤泡得发白;最惨的是能叔媳妇,肚子被剖开,里面塞满了柳树枝。
第三天傍晚,能叔终于带着个精瘦老头回来。李三爷穿着件油光发亮的羊皮袄,腰间别着杆老烟枪,最吓人的是他那双眼睛——眼白占了大半,黑眼珠只有绿豆大,看人时像毒蛇盯上青蛙。
"陈大哥。"李三爷一开口,满嘴黄牙参差不齐,"二十年了,到底没躲过。"
大人们关起门来商量到半夜。我假装睡着,听见只言片语:"矿洞童男童女黑毛煞"。后半夜,李三爷突然拎着盏煤油灯闯进屋,那只枯瘦的手直接掀开我被子:"娃子,听说你见过那东西?"
他身上的味道像陈年的腐肉混着草药香。我哆嗦着描述那晚所见,当说到大马猴啃的东西像是人腿时,李三爷突然掰开我的嘴,手指在牙齿上挨个敲过。
"还好,牙没黑。"他转头对爷爷说,"今晚子时,带娃去老柳树。"
惨白的月光下,老柳树的影子像具吊死鬼。李三爷在树下摆了三碗鸡血酒,又从羊皮袄里掏出串古怪的项链——用兽牙和铜钱编成的,正中坠着块刻满符文的骨片。
"二十年前,你们在矿洞里干了啥?"李三爷突然发问,声音尖得像夜猫子。
村长和赵爷爷"扑通"跪下了。原来当年他们承包小煤矿,挖到深处时炸出个古怪洞穴,里面堆着几十具小孩骸骨。骸骨正中坐着具穿清服的干尸,浑身长满黑毛。贪心的矿工们捡走了陪葬的金器,结果当夜就死了八个人,死状和现在一模一样。
"那是守墓的黑毛煞。"李三爷把骨片按在我额头,"冤有头债有主,它专找矿工后代索命。"说着突然掀开赵爷爷衣领——他后颈上赫然也有三道抓痕!
"你...你也被标记了!"能叔尖叫着后退。
李三爷猛地扒开自己衣领,露出个狰狞的旧伤疤:"二十年前我重伤它,自己也差点送命。现在..."他突然掐住我下巴,"要想活命,就得用这娃当饵!"
爷爷的猎刀立刻抵住李三爷喉咙:"你休想!"
"由不得你!"李三爷一挥手,树上突然跳下三个穿兽皮的汉子,"它已经盯上这娃了,你看——"他掰开我眼皮,我这才发现眼白上不知何时多了几道血丝,组成个诡异的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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