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石维修”内,那台被粗暴唤醒的“炎阳炉”(苏青博士给改造电暖器起的代号)依旧在角落里轰鸣着。经过一夜的“烤验”,它外壳上的绿漆似乎更斑驳了,散发出的焦糊味淡了些,但那股燥热凶猛的气息丝毫未减。风扇叶轮倔强地转动,将滚烫的气流持续不断地吹向被厚帆布半遮挡的行军床。
帆布后面,李如玉裹在厚厚的毯子里,额发被汗水浸湿,紧贴在苍白的额角。她的呼吸依旧微弱,但比起昨夜那濒死般的虚脱,已算平稳了许多。毯子下的身体不再散发刺骨的寒意,而是透出一种异常的、虚弱的燥热感——那是“炎阳炉”的蛮横热力与体内寒毒激烈对抗后的余温。
鹿玖几乎一夜未合眼,守在床边,隔一会儿就用温热的湿毛巾擦拭陛下额角和脖颈的汗水,又小心地调整帆布的角度,确保热量不会灼伤她脆弱的皮肤。他自己也被烤得口干舌燥,嘴唇起皮,却半步不敢离开。
苏青博士则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如同打了鸡血般围着“炎阳炉”打转。昨夜陛下的险情让他后怕不已,也让他对“外火”辅助的迫切性有了刻骨的认识。趁着鹿玖照顾陛下,他连夜拆改!
他从一堆废旧零件里翻出几个老式继电器和一个还能用的温控探头(来自一台报废的烤箱),用飞线连接到“炎阳炉”上。又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找出几块耐热的石棉板(安全起见),用铁丝笨拙地固定在电阻丝网前作为防护。最后,他还给风扇电机加了个简易的调速模块(其实就是个电位器旋钮)。
“成了!简陋版温控安全防护系统!”苏青博士抹了把汗,声音嘶哑却带着亢奋。他小心翼翼地旋转电位器,风扇的转速明显降低,吹出的热风变得温和了许多。温控探头贴在帆布上,连接到继电器,当温度超过设定阈值,继电器会自动切断部分电阻丝的电源。
虽然简陋得可怜,线路裸露,防护也粗糙,但至少不再是那个随时可能烧毁或烫伤人的“火焰喷射器”了。
“博士…辛苦了。”鹿玖看着苏青博士布满血丝的眼睛和油污的手,由衷地说。
“为了陛下,这点算什么!”苏青博士推了推滑落的眼镜,看着帆布后李如玉似乎安稳了些的睡颜,脸上露出疲惫的笑容,“玲珑还在优化模型,等陛下再好点,能提供更精确的内息数据,我们就能造个更安全高效的‘炎阳炉2.0’!”
天色微亮时,老王叔的保温桶准时出现在卷闸门外。
“小鹿!苏博士!如玉姑娘怎么样了?”老王叔的声音带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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