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理和景德镇仿古作坊三方的对话中,便能拼凑出完整的流转链条。这种立体情报网不仅关乎商业利益,更是规避法律风险、理清传承脉络的核心竞争力。在真赝交织的古董世界里,谁掌握着未公开的原始信息,谁就扼住了行业的咽喉。
前不久,潘家园西边开了新市场,琉璃厂的老字号都被挤得门可罗雀。我们“聚宝斋”生意却半死不活,这段时间甚至半个月没开张,这才听到消息后立即病急乱投医地跑到京郊来碰运气。
推开徐家吱呀作响的仿古铜门时,一股子霉味混着线香味扑面而来。
只见正厅八仙桌上摞着十来个卷轴,在四十瓦白炽灯下泛着诡异的青光。
站在到我们眼前的,是一个穿藏蓝夹克的老头愁眉苦脸地搓着手。只听他用有点无奈地语调对我们说道,“这都是祖上在翰林院当差时收的,要不是孙子要出国……,哎,我们这些后人没本事啊,祖宗的东西守不住。”
“您这儿潮气太重了。”老邻居用指甲在黄花梨条案上划出道白印,我分明看见老头眼皮跳了跳。老张已经迫不及待展开幅山水,突然嗤笑出声,说道,“徐老爷子,这石涛的题款怎么是瘦金体?”
老张最近潜心研究字画,今天说出这样的话,令我有点刮目相看。心想,“一个人的潜力真是无穷的,这才多长时间,人家就字画鉴赏有了明显进步,真是不可小看。”
虽然为老张的进步而高兴,但听了老张的话,我的心直往下沉,暗道,“八成就遇到了‘讲故事’的行家”。
在古玩收藏界,经常会遇到“讲故事的人”,这些人的故事曲折离奇,说明这件古玩来历不凡,让你觉得你肯定捡漏了,实际上这些所谓的宝贝都是半真半假甚至都是假的。
比如,“讲故事的人”会先抛出一块浸着朱砂的残破帛书,上头用魏晋古隶写着某位藩王暴毙的野史。不出半月,三五个操着洛阳土话的“铲地皮”就会扛着沾满墓土的青铜簋现身,甲缝里嵌着棺椁漆皮,衣襟上沾着夯土碎屑。当你在显微镜下发现青铜纹饰里嵌着的汉代植物孢子时,墙角的铜雀灯台突然爆出朵青绿色的磷火。
这些人最懂人性深处的贪、嗔、痴。他们会故意让鎏金菩萨像的莲花座缺个角,却在底座暗格里藏半张唐代敦煌的供养人画像。当你捧着放大镜端详那尊元青花梅瓶时,必有个跛脚掮客“恰好”路过,用夹杂着内蒙古口音的腔调,说起当年忽必烈赏赐色目大臣的秘闻。连瓶底那圈火石红都是照着大都官窑遗址的土样调配的,更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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