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亲兄长何清昭”在她脑中轰然炸响。
利箭破空声传来的瞬间,她几乎是本能地再次猛地掀开车帘——
噗!
温热的、带着浓烈铁锈腥气的液体,如同泼墨般,迎面喷溅了她一脸!
浓稠、粘腻、滚烫!
是血!
李氏脖颈动脉被瞬间撕裂喷涌而出的鲜血!
李氏的身体猛地一僵,双目圆睁,写满了极致的惊恐和未尽的言语。
她甚至无法发出痛呼,只是徒劳地张着嘴,脖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被箭矢钉住。
她涣散的目光似乎聚焦在慕清漪满是鲜血的脸上,嘴唇艰难地蠕动了两下,似乎想说什么——
或许是“昭儿”,或许是“救我”,又或许……只是一个无意义的音节。
最终,那眼中的光彻底熄灭,头颅无力地一偏,身体软软地瘫倒在冰冷肮脏的街面上。
“站住!”晨曦反应极快,在箭矢射出的瞬间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出车厢,朝着箭矢来处如鬼魅般追去。
慕清漪僵立在车辕上,脸上猩红一片,滴滴答答的血珠顺着她白皙的下颌滑落,染红了素色的衣襟。
她看着地上瞬间失去生息的李氏,那身华贵的诰命服浸在血泊中,显得无比刺眼和讽刺。
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四周死寂一片,方才还探头探脑的人群早已惊叫着四散逃开,留下狼藉的现场和无声的恐惧。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慕清漪才缓缓抬手,用袖子一点点擦去脸上的血迹,动作机械而冰冷。
她声音异常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对着惊魂未定的随从下令:“将侯夫人……送回永昌侯府。”
又转向车夫,语气不容置疑:“擦干净血迹,继续走。”
车轮重新碾过沾染了暗红印记的青石板路,发出单调的轱辘声。
车厢内,血腥味依旧浓重。
慕清漪靠坐在软垫上,闭上眼,方才李氏喷溅的血液带来的灼热触感似乎还烙印在皮肤上。
原来如此。
原来永昌侯那个自私懦弱的男人,宁可让外室子在外受苦也不愿光明正大接回府中,并非对李氏这位侯府夫人有何深情厚谊,而是源于如此深重的、无法言说的愧疚——
用亲生骨肉换取荣华富贵的滔天愧疚!
而李氏……她明知“质子”二字是触碰不得的逆鳞,是肃王不惜一切也要掩埋的秘密,说出真相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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