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挥出忘尘剑,剑芒过处枯手化作飞灰,却见灰中飘出点点荧光,飞入洞顶的黑发藤蔓里。纸人突然从前方探出头,举着小旗朝他们摇晃,似乎在引路。 沿着溪流深入,洞尽头出现一座水潭,潭中浮着块巨大的龟甲,龟甲上坐着个身披黑袍的人,背对着他们拨动着琴弦。琴弦竟是由人的指骨串成,每拨动一下,潭水就翻涌一次,浮出更多写着姓名的纸船。纸人飞到黑袍人肩头,扯了扯他的衣袖,黑袍人这才缓缓转过身——他脸上戴着与幻境中相同的青铜面具,面具上刻着狰狞的兽纹,唯独眼睛的位置嵌着两枚渡魂铃,铃音随着他的呼吸时强时弱。 “擅闯忘川渡,该当何罪?”黑袍人的声音像是两块石头摩擦,他抬手一吸,林深腰间的忘尘剑竟不受控制地飞向龟甲,被面具上的铃音震得嗡嗡作响。苏瑶祭起青鸾镜照向面具,镜面突然布满裂痕,而黑袍人面具下的嘴角,竟渗出一丝鲜血。 “你面具下藏着什么?”林深抓住机会,指尖凝出青莲印拍向龟甲。黑袍人冷笑一声,扯下面具——他的脸竟是由无数张人脸拼凑而成,每张脸都在痛苦地扭曲,眉心处赫然插着半枚断铃!原来千年前,这位巫祝为炼渡魂铃自毁魂魄,将残魂封在面具中,靠吸食生魂维持存在,而那半枚断铃,正是当年凌虚子斩碎的噬魂铃残片。 “把完整的噬魂铃还给我!”黑袍人周身黑气暴涨,潭水化作黑水巨龙扑来。林深与苏瑶并肩而立,忘尘剑与青鸾剑交击出璀璨光芒,剑光与黑气碰撞的刹那,林深突然想起凌虚子剑意中“以心御物”的真谛。他不再执着于招式,而是将青莲之力注入忘尘剑,剑身竟化作一道光流,缠绕住黑水巨龙,将其中裹挟的万千魂灵一一释放。 那些魂灵脱离黑气束缚,化作点点白光飘向洞顶的黑发藤蔓,藤蔓瞬间绽放出无数白色花朵,每朵花中都坐着一个透明的小魂灵。黑袍人见状发出凄厉惨叫,脸上的拼凑人脸开始剥落,最终只剩下最初的半枚断铃掉在龟甲上。苏瑶拾起断铃,只见铃身上浮现出一行小字:“渡魂者,先渡己心。” 此时,洞外的赤色荒原竟开始褪去血色,露出底下青黑色的土壤,石牌坊上的“忘川渡”三字重新变得清晰,檐角的铜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纸人们从各处冒出来,捧着发光的忘川花递给林深和苏瑶,其中一个纸人指着潭水——水面上不知何时漂来两艘崭新的纸船,船上的木牌分别刻着“林深”与“苏瑶”。 “这是……”林深不解。黑袍人残存的意识在铃中低语:“忘川渡不渡恶人,只渡心有挂碍者。你们破了噬魂铃的诅咒,这纸船便成了你们的往生路标。”说完,断铃化作流光融入忘尘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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