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
见郭开露出探寻之色,姚贾继续道:
“天下之器,分攻伐之器与守成之器。如商鞅之法,吴起之兵,皆是强国拓土的攻伐利器。
相邦您,今日为秦所用,亦是攻伐之器,是用来撬开赵国这扇大门的铁铤。锋利,但易损,且沾满污秽。”
“待大门洞开,新主入室,他需要的是支撑殿堂的梁柱,是装点门面的玉器,此为守成之器。届时,谁还会留着一把用过且崩了刃的铁铤在堂中碍眼呢?商鞅车裂,吴起被戮,皆因此理。”
郭开的脸色终于变了。姚贾没有威胁他,却用最冷静的逻辑,剖开了他内心深处最不愿面对的隐忧。他自以为看到了大势,却忽略了自己在大势中的最终定位。
姚贾仿佛没有看到他变幻的脸色,继续道:“相邦在安阳的田产,地契原卷存放于咸阳;秦国赏您的金饼,皆有少府暗记。
这些是秦王用来拴住您这件‘攻伐之器’的锁链。待功成之日,只需将锁链一抖,相邦便会以‘私通外国、贪墨无度’之罪名,成为新朝祭旗的第一个牺牲品。既能为秦王收买赵地人心,又能为他除去一个知晓太多秘密的‘功臣’,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冷汗,从郭开的额角渗出。他自诩智谋过人,此刻却被姚贾看得通体透明。
他猛地一挥手,棋盘上的棋子被扫落一地,发出哗啦啦的声响,打破了夜的宁静。
“危言耸听!”他厉声喝道,但声音里已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是不是危言,相邦心中自有明镜。”姚贾平静地说道,“贾今夜前来,非为说服相邦抗秦,而是为相邦指一条从‘攻伐之器’变为‘守成之器’的生路。”
“什么路?”郭开的声音干涩。
“合纵。”姚贾吐出两个字,“合纵的目的,不在于胜秦,而在于‘待价而沽’。一个轻易就能得到的赵国,对秦王而言,您郭开的功劳不过尔尔。
但一个需要秦国付出巨大代价,甚至要动摇国本才能拿下的赵国,那么,能够从内部瓦解它、并最终将其和平献上的您,其价值将无可估量。”
郭开的瞳孔骤然收缩。
姚贾继续道:“您不点头,合纵难成。您若点头,六国联盟便有了根基。秦国东出的步伐将被迟滞,其代价将空前巨大。
届时,秦王会发现,用雷霆手段攻下赵国,远不如接受一位‘识大体、顾大局’的赵相邦献上的降表来得划算。到那时,您献上的不止是赵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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