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颤,滚烫的茶水溅出,烫得她指尖一缩,脸色瞬间煞白。
来了!
她心中警钟大作,却不知甘罗究竟知道了多少。是只知道召见之事,还是……连那“转轮”的谎言也已洞悉?
甘罗将她的惊惶尽收眼底,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
“一场好好的恩赏,却成了一场闹剧。太后想看的,没看到。不想听的,却听了一番的‘治家大道理’。你说,这事是不是……很有趣?”
“有趣”二字,被他刻意加重,落在冬儿耳中,却无异于惊雷炸响!
她的心瞬间沉入冰窖。
他……知道了?
他究竟知道了多少?
这“有趣”,指的是太后未能得偿所愿的尴尬,还是……在暗指她那场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转轮”嫁祸给李斯之计?
甘罗的笑容温润依旧,可在那温润之下,冬儿仿佛看到了一双洞穿一切的眼眸,正饶有兴味地欣赏着她的惊惶。
一瞬间,无数念头在她脑中翻腾。或许,他只是在试探?但这种侥幸的念头只存续了一息便被彻骨的寒意扑灭。面对甘罗这样的人物,任何侥幸都是通往死路的捷径,她必须当做他已然尽知来应对。
她强作镇定道:“奴婢……奴婢不知先生何意。”
“不知?”甘罗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一丝怜悯,
“冬儿姑娘,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该知道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人……不能。嫪毐其人,弄巧成拙,本想借李夫人之事羞辱相邦与李斯,却不想将自己推上了绝路。”
甘罗此言,字字诛心。
冬儿只觉眼前一黑,方才强撑的镇定轰然崩塌。“聪明人”、“弄巧成拙”、“推上绝路”……这些词句在她脑中盘旋、碰撞,瞬间织成一张绝望的死网。
他果然尽知!他不仅知晓嫪毐借纪嫣之事发难,更洞悉了其中“弄巧成拙”的关窍,那便是自己为求自保,将“转轮”之说从嫪毐身上移花接木到了李斯头上!
此番计策败露,嫪毐必将迁怒于自己这个坏其大事的“叛徒”,而相邦府,又岂会放过一个与嫪毐同谋之人?她已然陷入两面夹攻、必死无疑之境!
甘罗的视线,如冬日寒刃,一寸寸刮过冬儿惨无人色的脸。他终于抛出了那份早已拟好的判词,语调平缓,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
“相邦府的耐心,已尽。”
他顿了一顿,而后,才一字一句地,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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