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此刻已面如土色的“诉者”,冷冷道:
“人证言辞,与车辙、余粟、人身三项物证全然相悖。依《军正处临时章程》,谎报军情、构陷王师者,暂行收押,待查其背后是否受人指使!”
整个处置流程,从隔离现场、控制人证,到勘验物证、逻辑推断,再到依法裁决,一气呵成。它将士卒从与刁民的纠缠中彻底解放出来,将裁决权建立在冰冷的证据之上。
望楼上,昌文君未发一言,但眼神中的审视已然减轻了几分。此法虽繁,却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将一切伪饰与谎言碾得粉碎。这已非单纯的军纪,而是一套完整的、前所未见的战地刑名之学。
村落另一侧,邓陵子正带领几名墨者围着一口“被毁”的枯井。他们手持绳尺、卡尺、水平仪等奇特工具,精确测量着井深、井径与破损程度。片刻后,邓陵子持算筹迅速演算,随即递上一枚竹简:
“启禀处座!修复此井,需石料三方,木料五根,壮丁四人,耗时半日。
依《义功量化考功格》,可记‘义功’二十点。物料清单在此,请批示!”
昌文君看着那份精准到极致的报告,心中颇为震动。军旅生涯中,安抚、修复之事全凭经验,何曾想过能被量化到如此地步?这已非单纯的安民,而是一门严谨的工程之学。
而在村子中央,魏滢女扮男装,带着几名文吏,正安抚着一群“受惊妇孺”。她递水、慰问,以极大的耐心倾听着她们的哭诉,不经意间便从抱怨中套出了“村中恶霸”,“溃兵藏匿处”等关键情报,并以手势密告身旁的什军正。
昌文君心中暗忖:此女心细如发,以柔克刚,确有独到之处。但战场终究是铁血之地,妇人之仁,恐成祸端。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想法,推演的高潮骤然爆发!
一名由他亲卫精锐扮演的“奸细”,在接过魏滢递来的食物时,眼中凶光一闪,猛地抽出木制短剑,嘶吼着扑向魏滢:“秦狗受死!”
此人是他特意安插的“考题”,专为考验李斯这套体系在突发暴力下的脆弱性!
“保护魏先生!”庸虎目眦欲裂,却已鞭长莫及!
昌文君身躯微倾,紧紧盯着下方,他要看这“仁义之师”的画皮,如何被一剑戳破!
然而,就在电光石火之间!
“嗖!嗖!”两支响箭破空而来,并非射向“奸细”,而是精准地落在他身前,封死其路!
紧接着,两队一直隐于暗处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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