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出了这等横祸,更是整日坐在门口哭天抢地,村里风言风语四起,若非里正出面弹压,又顾念阿衷老母无人照料,恐怕阿滢早就被迷信的村民赶出村子。
饶是如此,她的日子也过得极其艰难,不仅要伺候性情古怪的婆婆,还要承担起原本属于阿衷的赋役。秦律严苛,即便家中无成年男丁,寡妇亦需承担部分徭役。
阿虎信奉山林的生存法则——弱肉强食,但他骨子里并非冷血。他看不惯那些落井下石的村民,对阿滢,只是觉得这女子命苦得紧,一个人默默撑着一个烂摊子。所以,当他看到阿滢挺身而出,护住那个同样“来历不明”的年轻人时,心里多少有些意外。或许,真是同病相怜吧。
后来,那个“先生”就在阿滢家住了下来。村里议论纷纷,更有人恶毒猜测两人之间不清不白。村里的日者姚贾,那个从魏国流窜来的精明汉子,倒是常去阿滢家。姚贾平日就靠着半通不通的《日书》和察言观色的本事混饭吃。阿虎对他向来不屑,觉得他就是个骗吃骗喝的神棍。
但奇怪的是,那个“先生”住下后,阿滢家的日子似乎并没更糟。
今日,阿虎无意中听到了几句议论。
“分水木闸,按田亩分水。”
这几个字反复在他脑海中回荡。他虽是猎户,但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村里的水渠水源有限,自然就有了亲疏远近、强弱之分。像阿武家田地在上游,人多势众,便占尽便宜。下游的人家,包括阿滢家,往往只能分到点“残羹剩饭”。
多少年来,为了水,村里吵过、打过,甚至出过人命,可最终结果,依然是强者通吃。现在,那个来历不明的“先生”,居然想出了一个要“按田亩分水”的法子?
阿虎甩了甩头,扛稳獐子,朝着自家那位于村子边缘的茅屋走去。
这个“分水木闸”,听起来似乎是良方。可阿武那样的地头蛇,会甘心放弃早已视为理所当然的利益吗?里正赵平,他的首要职责是维持稳定、催缴赋税。这种可能引发剧烈冲突的“变革”,他会支持吗?秦法严苛,擅自更改乡规民约,会不会被视为“聚众滋事”?
阿虎叹了口气。他只想赶紧回家。明天一早,他还要赶到十几里外的小集镇,将攒下的皮子交给负责收税的啬夫,换回紧缺的盐巴和钱。阿母的咳嗽一直不见好,他还想换点草药。
想到阿母,他加快了脚步。
“阿母,我回来了!”阿虎推开门,将獐子放在角落。
屋内,头发花白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