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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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章 何为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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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群刚刚散尽，楼内依然嘈杂，众人依然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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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尘缨站在楼梯的拐角处，看玄甲卫整步上楼，又看他们整步下楼。脚步声落在耳朵里，踩着齐整昂扬的节奏，敲得本就浮躁的心越发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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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在想刚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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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消失了十年之久的禁术......本该在十年前就尽数断绝的噩梦，却在今天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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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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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尘缨低着眼睛，指尖扣在木制围栏上，划下了数道长痕。掌心上的力劲失了控制，无知无觉间竟捏碎了栏杆顶上的球形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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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得一声木屑飞炸，将旁边收拾残局的玄甲卫引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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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大人，失礼了。”那人见重尘缨掌心被木刺戳渗了血，便立刻翻了药膏出来给他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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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尘缨伸着手，眼睛漫无目的地四下扫过，看见了玄甲卫胸前独有的玄武纹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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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缠重山，浪翻四海，和宴玦纵枪而起时的灵力浮荡几乎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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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想起自己忘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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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尘缨独来独往，情感淡薄，无甚所钟爱，却唯独喜欢盯着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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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他、揣摩他、预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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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相貌朴实的男人会频繁光顾青楼，正如和蔼亲切的老者会钟情清纯少女，只要让他相上两天，重尘缨就能准确捕捉到对方人性里的晦暗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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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痴迷人，也最讨厌人，因为只要是人，就会满是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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