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Chapter 71 他的自我

“苏梨，这座码头于我，有特殊的意义。有一段时间，我曾常来这里。大概……十二多年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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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有一个妹妹，她只比你……小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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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晚自习后，我每晚都会去打两份工养家，每晚总会路过这里。慢慢地，我就开始在岸边，就在这座码头上，就在此处……驻足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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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只有这区区的十分钟，我才能做回片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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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水之前，我既不是已承诺母亲遗言的哥哥，也不是前途未卜的财阀弃子，更不是每晚不得不周旋于欢场、疲于应对的那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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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驻足，只看一江逝水，波光粼粼；什么都不想。日复一日。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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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霎，他的嗓音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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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妹妹，小凡，她就丧生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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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不能更简洁平淡，一双唇好像正在努力转述着他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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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力排斥自己汹涌的感情，顾慕飞好似漫不经心，潦草把手远远往背后一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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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这刹那不能更泛泛的所指，苏梨回头。她这才注意到，码头旁树荒草密，隐隐间，竟淡出半座黑漆漆的仓库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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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不知经历过怎样的烈火烧灼，如今，只剩下半副焦炭的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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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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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顾慕飞并不想就此多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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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再没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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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出了一个选择，从此，人生就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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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苏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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