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Chapter 60 Ave Maria

“你觉得世界小，就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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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掸去心底自我厌恶的灰尘，强作事不关己，顾慕飞冷漠收起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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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会，你只为今天来这里要挟我……故意接近我的女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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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教训她，让她坚强，别整天当个赔钱货，动不动就心软。她和男人斡旋的那三两套，还是我耳提面命教给她……真是没用的东西！一点不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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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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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慕飞当即皱眉，不耐烦地直接把苏雁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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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为何而来，那就开始吧。讲清楚：那个男人是谁？他现在又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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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十分钟，在那之前讲完。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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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压下心底刺痛反抗，顾慕飞十指相接。他拿出游刃有余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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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生，你们母女二人……就瞎眼相依为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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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雁咬了咬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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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她……还是到此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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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之将死，其鸣也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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颓然，苏雁跌坐在钢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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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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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两只手沟壑嶙峋、骨节毕露，垂落在钢琴黑白相间的琴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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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一个轻不可闻的单音；紧接，却像灵魂乍然灌注。双手配合，她看似随意弹出几个和弦，却是拉赫玛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的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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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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