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Chapter 55 让水倒流

“‘……照顾好小凡，像个好哥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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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如十九年前永远停止的呼吸，这一顿，他也停滞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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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像匆匆逼自己从回忆中逃出，顾慕飞又淡淡迅速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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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葬礼隆重，倾动一城。但我和妹妹是她一生的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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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她葬在顾园，我们兄妹便连思念母亲也不能。妹妹哭着问妈妈去哪时，我不知怎么回答，只能欺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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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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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兄妹二人，就像从没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顾家，顾家是什么？外公，外公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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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是你不知：当我们得知母亲的家私被你收回、变卖，得知我们兄妹要被拆开送去孤儿院的当晚，我们如何手牵着手星夜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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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母亲放不下我们，托人辗转留下一点的信托遗产，委托她琴房的洒扫阿姨帮忙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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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看人脸色、寄人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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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阿姨只是脾气坏，觉得累赘时打我出够气的话；想起母亲时，她也能对我们足够好。妹妹也不会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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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理解，我能做到，我能忍耐。当时十岁和四岁的我们也别无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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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我们照常上学，晚上，我们也能在琴房里练琴、偷偷学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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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阿姨不愿照拂了，我们又四处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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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些……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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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我开始打两三份工独力养家，开始仔细规划我和妹妹的将来——哪怕我们浑身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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