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apter 3 以吻封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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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命令从无商量。出事，你提头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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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丢出这句，他一脚踢开码头上的碎石。石头没入江水。他眉心骤然深锁，一瞬却又放开。拇指指节近乎狠戾地按断电话，果决塞回手机，他甩掉一切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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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之前，他不是早已下定决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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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有片刻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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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出的白气包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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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冰冷如刀割般的空气，顾慕飞心底翻腾的情绪在一秒中迅速压平。当他再转回车内，他的脸色早若无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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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锐地，苏梨捕捉到他身影里一闪而逝的失望。她不禁轻声确认：“是不是我耽搁你重要的事了？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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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梨微微咬住唇。下次，他们会再怎么见面呢？会在母亲的医疗账单支付之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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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慕飞却只柔然轻声地说道：“一点琐事，已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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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的嗓音很软，对她饱含的歉意也很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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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什么，就像执意轻推开一只船，他仿佛永别般，把她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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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他就要最终开口，退无可退，苏梨抢先道：“慕飞，今天认识你，我很开心。谢谢你带我来看江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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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她应该稍稍把脚步放慢，把鱼线抻长，不逼着自己当即做出功利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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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苏梨抬起头，再为他撩开耳畔的发丝，盈着水雾的桃眼看向顾慕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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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慕飞微微侧头，嘴角被大雪柔和的散光和一抹意味太深的微笑沾染。半晌，他都在凝视着黑漆漆根本看不清楚的江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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