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日里诸多埋怨,说这个,说那个,又吵着嚼用不够,我虽也同她骂仗,其实心里知道,我整日在外奔波,她一人操持家里老小,不知多辛苦……可惜今次得不了大功,一点小功,恐怕未必能升职加俸——当真没脸回去看她。”
韩砺听得辛奉在此处一番自述,便知他并不晓得送回京中的信报如何说的,更不知后续很可能抵消不完,不仅没有功劳,还要被申斥。
可就算此时点破,也并没有任何意义。
秦纵右军巡院判官堂弟的身份,辛奉总管搜查的身份,都决定了最后闹开来,就算现在撕破脸,把事情掰扯清楚了,一样要担责不说,长久下去,吃亏的还是辛奉。
他一直不说话,辛奉已经有些察觉出不对来,道:“正言,可是你听得什么信?衙门里有什么不好的说头?”
韩砺并没有直接回答,只道:“我今次有事要去外州一趟,只怕得一两个月才能回京,暂时挪不出手来管顾其余。”
“伤筋动骨一百天,辛兄,我若请你不要着急回衙,也不要理会旁人说什么,再大的气性,都等我回来再理会,不要同人起冲突,不要与人骂仗,不管秦判官也好、郑知府也好,其余巡检、官差也好,都不要管——你做不做得到的?”
辛奉并非蠢货,听到此处,早猜到缘故,一时脸色灰败,半晌,方才勉强笑道:“兄弟,你好心好意,我都尽知了,此事你不用操心,我已经卖力半辈子了,若说是上头的问题,为什么换了这许多上官,旁人都能升,独我一个不能?”
“想必不是旁人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今次伤了这一回,我想清楚了,日后也不要这样横冲直撞的,一味想着做事、办案,不知进退、不懂人情。”
“我只把这巡检差事当个钟来撞,混个日子,对得起这俸禄就行了!”
其中怨气,几乎冲天。
韩砺没有劝说。
他难得地没称兄,叫了一声“辛奉”,问道:“你信得过我吗?”
辛奉本来半靠在床头布枕,闻言,慢慢撑坐得更直了些,张口应道:“当然!”
韩砺便道:“那你暂做忍耐,等我一等,等我腾出手来,叫你看一看公平、公道,如何?”
辛奉虽然执拗、急躁,不愿趋炎附势,不肯弓腰软骨,可他毕竟在京都府衙多年,办过不知多少案子,见过无数人、事,自然知道奖赏、升迁的背后,除却实至名归,更多的却是利益交换。
韩砺不过一个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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