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弯腰

干坐半晌，辛奉憋闷得很，见韩砺仍不说话，自己屁股简直越坐越尖，再安放不住在椅子上，只好半站起身，凑头去看，问道：“正言，你不回去做你的事，在这里写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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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韩砺正把最后一句写完，先落了款，才又吹了吹几张纸上墨印，站起身来，走到辛奉身旁，将那纸放在对方面前案上，指一指左下角位置，道：“这里——巡检按个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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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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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奉一面先去寻了印泥，老老实实在韩砺名字边上一张张按了指印，等按完，才觉出什么不对似的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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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砺把那几张纸翻过面来，指着标题道：“你不是要重审那几个自宋家食肆外头捉拿的嫌犯？张、许、邓、曾，你看是不是这四个？我跟你一道打个签批，先把他们先前审问的宗卷调出来，一会得空了，我也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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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奉一愣，道：“你恁多事情压着要做，哪里来得及管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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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不过当做办个差，未必十分上心，只是按着流程办事，但巡检却不然——这是你亲自挖出来的案子，必定熟悉，我虽只跟着行事，也多有了解，早间看了供状，确实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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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砺道：“秦官人看事情只看大局，不重小节，职事不同，我们不好说他对错，却也不跟他废话，你既是说这里头有问题，那必定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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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是挪了时间出来，晌午就跟巡检一道琢磨琢磨，下午行文上去，按着流程来申请重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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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句话功夫，快刀斩乱麻，已是把下午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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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轮到辛奉目瞪口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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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按着流程来，这怎么按啊？供状都画押了，想要重审实在麻烦！后头不晓得要写多少回文书，又要找多少官人去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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