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玄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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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后翻了几页，复才抬头，问道：“孔兄，我知道你这一两年游学在外，有去往各处州衙、县衙经历，却不知在那些个衙门里都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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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些整理陈年宗卷、档案的活计，不过徒耗人力，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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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有跟胥吏、巡捕、衙役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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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捕、衙役没有，跟胥吏打的交道却不少，吏员看着好说话，其实不少都奸猾得很，将来为官，非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不会被他们骗了去——你问这个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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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外地乡县，京中巡捕、衙役材质不知好上多少倍，你今日连几个京都府衙的差官都不愿搭理，将来在外为官，遇得良莠不齐手下，难道也能一撂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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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复扬一愣，半晌，梗着脖子道：“我做甚要搭理？我自管下头人，下头人再管下头，要是样样亲力亲为，那是吏，哪里是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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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砺扬了扬手中册子，问道：“怎么管？看下头人给你送来的宗卷、文书来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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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都是人写的，干活的人里头有你这样出类拔萃，一句都不用交代，就能把事情做得漂漂亮亮的，也有跟那些个差役一般，话都说不清楚的，更有心中藏奸，胡乱篡改，以图牟利的——你连话都不愿听人多说，以后打算怎么辨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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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复扬几次想要开口，“我”了两声，终究还是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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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砺又问道：“你待要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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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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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复扬把头偏开，做一副仍旧不怎么服气的样子，但声音已经弱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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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你术算、统筹能力甚强，远超旁人，我今、明两日要借你力气帮着统整人力，分配监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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