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要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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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论是谁，能死里得生都是万分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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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实在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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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水从地下起来，还带着一点温度，她洗漱完，还没来得及把脸上水珠擦干，就听到外头传来“砰砰砰”的拍门声，很急，很重，又有人隔门急促叫道：“宋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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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用木簪挽了个髻，宋妙穿过后院，去前堂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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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站着一男一女，男的看着年纪挺大了，须发斑白，背有些驼，女的则是三四十岁，膀大腰圆，眉头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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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两人就不约而同地四下打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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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妙也跟着他们的目光看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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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本来是食肆，但此刻堂中空荡荡的，先前的东西被搬走了十之八九，只有地上物品久放形成的灰尘印记，三两张破烂桌椅，零星垃圾杂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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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处摆着一个灶台，上头剩些破锅烂盆，连碗都只有带着缺口裂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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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的脸色几乎是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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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汉回转过头，盯着宋妙道：“宋小娘子，你不认得我，我是蔡家鱼坊的，你爹去年的账该给结了吧？一共三十六贯五十九文，零头我也不要了，给个三十六贯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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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娘子，你家的连着一季的肉钱都没给了，九十七贯，我家小本生意，经不起拖。”那妇人跟着道，还从怀里拿出了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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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汉连忙也从袖子里取出一把货单来，急急道：“先结我的！我的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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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妙把两人手里的账接了过来，稍稍翻了几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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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自然是真的，没有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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