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镜鉴真相

出在什么角度下，清官的骨相会被扭曲成奸臣相。

**未时追源**

殿柱突然传来机关转动的闷响。薛冰蟾的银刀插入蟠龙浮雕的右眼，龙口应声开启，吐出卷人皮图纸。展开后是套完整的"鉴妖镜"制作流程：需用三百六十名黜落生的虹膜炼成釉质，再按星象方位浇铸镜面曲线。图纸边缘标注着"大中祥符七年制"——正是真宗朝科举改制之年。

陈砚秋的右眼突然流血。血珠滴在人皮图纸上，竟使墨迹重组为《星变应验录》缺失的章节："镜非鉴人，实锁文曲。每甲子需以榜眼血开光，否则星力反噬。"殿外突然狂风大作，崩碎的镜片在空中组成浑天仪虚影，勺柄直指汴口文祸闸方向。

薛冰蟾劈开殿柱底座。暗格中堆满状元的指骨琉璃，每片都对应着一位被篡改命格的进士。当她用银刀磁砂吸附出最新那枚时，琉璃突然映出本届榜眼被绑在闸门上的场景——闸轮已转动过半，锈蚀的齿轮间滴着靛蓝液体。

"申时救劫。"

陈砚秋臂上的浑天仪纹路突然脱离皮肤，在空气中凝成实体星图。薛冰蟾将银刀刺入星图"天璇"位，刀身携带的磁砂顿时组成黄河改道前的真实流向。二人顺着星图指引冲向北廊时，檐角铜铃无风自动，铃声竟组成《礼部韵略》入声字的诵读节奏。

**酉时裂镜**

文德殿后的秘阁藏着真正的"鉴妖镜"原胚。未经扭曲的平面铜镜被锁在玄铁匣中，镜缘刻着太祖手书"以铜为鉴，可正衣冠"。但当陈砚秋用青铜密钥启匣时，镜面早已布满蛛网状裂纹——每道裂痕里都填着历代榜眼的血痂。

薛冰蟾的银刀突然自行飞向镜面。刀刃刺入中央裂纹的刹那，三百六十道裂痕同时迸发强光，镜中浮现出韩似道临终未说完的真相：七鼎镇压的不是黄河，而是文曲星力。每甲子必须用榜眼血污染星力，否则真正的才学之士将汇成变革洪流。

陈砚秋的解腕刀突然脱手，刀尖钉在镜背铭文"礼义廉耻"的"耻"字上。整面铜镜应声而碎，但每一块碎片都直立悬浮，组成浑天仪的完整投影。在仪器枢轴位置，最后一块虹膜薄片终于显现——那是陈砚秋父亲左眼的残留物，薄片上刻着破除镜妖诅咒的方法。

**戌时终局**

宫墙外传来黄河决堤般的轰鸣。薛冰蟾的银刀吸起所有镜片，在殿前广场上拼出完整的星图。陈砚秋将父亲遗留的虹膜薄片按在右眼上，视线突然穿透宫墙，看见汴口文祸闸的真相——闸门制动装置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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