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祸。"几乎同时,书肆梁上悬着的河工图无风自动,图纸背面的水渍显现出汴口"文祸闸"的构造详图——闸门制动机关竟是七尊微缩青铜鼎,鼎耳嵌着与黑铁匣中相同的虹膜薄片。
陈砚秋的右眼突然刺痛。血丝顺着眼角爬下,滴在活字"血"字上。铜钉霎时变得滚烫,背面的"坎"卦刻痕渗出靛蓝液体,在木盘上勾勒出完整的黄河改道图。图中"澶州"位置浮着片胃囊膜,膜上血字记录着景佑四年决口当日的科场舞弊细节——礼部侍郎在糊名处添的朱砂,与本届如出一辙。
薛冰蟾的银刀突然插入地缝。刀身磁砂吸附出暗藏的铜管,管中滚出七枚蜡丸。捏碎后每丸都裹着节指骨,骨面上阴刻星纹——与铁牛眼中融化的琉璃同源。她将指骨按北斗方位摆在地面,骨节自动拼出浑天仪缺失的"天璇"部件。
陈砚秋臂上纹路突然灼烧般剧痛。他抓起活字盘中的"秋"字钉,铜钉背面"离"卦刻痕正对应臂上浑天仪的赤道环。当字钉贴近皮肤时,整条纹路亮起血光,投射在墙面的虚影中浮现岭南鬼贡院的立体图——三百号舍的分布,竟与黄河七十二道水闸一一对应。
"丑时卦变。"
书肆外突然传来打更人的惨叫。两人扑到窗边,只见汴河方向升起七道靛蓝火柱,正是司天监铜灯的方位。薛冰蟾的银刀凌空划出"睽"卦,刀风掀开的活字盘底层露出张人皮,上面刺着完整的《科举罪言录》末章——正是陈砚秋父亲临终前被撕去的那页。
人皮文字在火光中蠕动:"七鼎非镇河,实锁文曲也。每甲子噬一榜眼,可续六十年国运……"陈砚秋的指尖刚触到"噬"字,整张人皮突然卷曲,边缘燃起与铜灯相同的靛蓝火焰。火中浮现本届榜眼被捆在青铜鼎上的幻象,鼎耳虹膜正如活物般吮吸他眼角的血。
活字盘突然炸裂。数百铜字钉暴雨般射向四周,每枚钉入木柱后,背面卦象都投射出微型星图。薛冰蟾挥刀格挡,斩落的字钉在地上拼出"寅时闸开"的血色警告。陈砚秋扑向黑铁匣,将七枚虹膜薄片按北斗方位贴在浑天仪纹路上——皮肤顿时被蚀出青烟,但投射的星图终于完整,显示出"文祸闸"的确切位置:汴口铁牛下游三十丈。
书肆梁柱突然倾斜。藏在椽木间的数百张科考落卷雪片般飘落,每张背面都印着虹膜状水渍。陈砚秋接住一张,墨迹遇空气迅速氧化,显露出被黜落的真相——阅卷官在策论"河"字旁批的"犯讳",竟与六十年前他父亲卷上的朱砂批如出一辙。
薛冰蟾的银刀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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