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
"午时定向。"薛冰蟾的银刀插入河堤。刀身吸附的磁砂从砚台裂缝中扯出冰蚕丝,丝线上串着七片胃囊膜——每张膜都记录着某次三元劫的死亡名单。陈砚秋展开最陈旧的那张,景佑四年的血迹突然流动,显现出与本届完全相同的考官八字排列。
河心突然升起漩涡。七尊青铜鼎的虚影从水底浮现,鼎耳系着的冰蚕丝延伸向不同方向——最粗的那根直指岭南。陈砚秋的铜镜碎片自动飞向漩涡中心,镜面映出的不是水影,而是韩似道在紫宸殿地窖的身影:他正将本届状元的虹膜切片,贴入某尊新铸的青铜鼎耳。
"未时轮回。"
薛冰蟾的银刀突然变红。她将炽热的刀刃刺入河面浑天仪的中心,受热的磁砂顿时组成完整的二十八宿星图。陈砚秋的右眼突然看清了真相——每六十年,当相同的星象重现时,科举考场就会重复相同的惨案,而牺牲者的骨血正是维持黄河堤防的能量。
岭南的幻象再次降临。母亲的金针终于补全星图最后一片,巨石轰然裂开,露出里面三尺长的青铜密钥——形制与秋字号舍的验骨镜完全相同,只是镜面镶嵌的不是水晶,而是三百六十片黜落生的虹膜薄片。
铜镜碎片在陈砚秋手中突然融化。液态金属顺着他掌心的血脉游走,在右臂上蚀刻出完整的浑天仪纹路。薛冰蟾的银刀同时鸣响,刀身浮现出与青铜密钥对应的锁孔图案。
"申时合契。"
紫宸殿方向传来钟声。七尊青铜鼎突然投射出七道光柱,在汴京上空组成巨大的验骨镜虚影。镜面对准岭南的刹那,母亲的身影在强光中化为无数光点——每个光点都是一枚带着星图数据的冰蚕丝结。
陈砚秋右臂的浑天仪纹路开始发光。当第一缕光斑照在河面青铜密钥上时,整条汴河突然静止,接着以难以置信的速度逆流——河水裹挟着历代科举试卷的残页、端砚的碎片和黜落生的齿骨,冲向岭南河湾的巨石裂缝。
韩似道的尖啸从光柱中传来。紫宸殿的青铜鼎一个接一个炸裂,飞出的碎片在空中组成父亲未写完的奏折结尾:"......故臣以命破局,置密钥于秋目,愿后世持浑天纹者,终断此轮回。"
酉时的暮鼓声中,岭南河湾的青铜密钥自动飞向汴京。它在空中解体的瞬间,三百六十片虹膜薄片精准落入秋字号舍的瓦当滴水孔。所有靛蓝色液体突然净化,文祸闸门在轰鸣中永久闭合。
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时,陈砚秋的右臂停止了发光。薛冰蟾的银刀收回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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