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簌簌落下,露出底层密密麻麻的刻痕。陈砚秋抚过那些细线,指腹传来的刺痛让他瞬间明白:这是用状元齿雕刻的黄河水道图,每处弯折都对应着某科考场冤案。
青铜门突然自行开启。门内是间圆形石室,七面铜镜呈北斗状排列,镜面却蒙着层半透明的膜——正是他们在童子身上找到的那种眼球内膜。中央石台上躺着具无头尸,身着景佑年间的绿色官服,右手紧攥着卷竹纸。
陈砚秋掰开尸体的手指。竹纸展开的刹那,他右眼的虹膜突然剧烈收缩——纸上用血画着的,正是父亲临终前反复修改的河防工事图。不同的是,这张图的堤坝位置标满了本届考生的座号,而最关键的决口处,钉着三根与他怀中一模一样的金针。
"验骨司的祭品......"薛冰蟾用刀尖挑起尸体衣领,露出颈部的黥面,"是当年科场案的替罪羊。"
黥迹已模糊不清,但陈砚秋仍辨认出"知贡举副"四字——这正是父亲弹劾的景佑四年副考官崔尚功的官职。尸体的左手突然脱落,露出腕骨上深深的勒痕——与阴兵们身上的冰蚕丝伤痕完全一致。
最北面的铜镜突然嗡鸣。镜面内膜剧烈抖动,浮现出紫宸殿偏殿的景象:韩似道正将某位新科状元的虹膜切片,贴入一尊青铜鼎的耳部。鼎身映出的倒影里,陈砚秋清晰看见了自己母亲的身影——她穿着岭南流人的粗布衣,正在某处暗渠边刻着"秋"字。
薛冰蟾的银刀劈向铜镜。镜面碎裂的瞬间,整间石室剧烈震动,七盏骨灯齐齐爆裂。飞溅的靛蓝色灯油在空中组成《星变应验录》的残页,其中被朱笔圈出的段落正是:"凡文星暗淡之年,当取三届黜落生骨血,筑堤以镇文脉。"
无头尸体的胸腔突然塌陷。从肋骨间滚出个琉璃瓶,瓶内浸泡着七片指甲盖大小的骨片,每片上都阴刻着星图。陈砚秋砸碎琉璃瓶,骨片自动吸附在他掌心的铜镜碎片上,拼出完整的二十八宿图——天枢星位置赫然钉着母亲留下的金针。
石室顶部开始渗水。不是普通的雨水,而是带着墨香的靛蓝色液体,滴在地上立刻蚀刻出贡院平面图。薛冰蟾拽着陈砚秋退向青铜门,却发现来时的甬道已变成滑腻的暗渠,渠水表面浮满写着"不"字的纸灰。
"验骨司的退路......"她冷笑一声,银刀插入渠壁,"是黜落生的怨气化成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刀身吸附的磁砂在渠水中组成箭头,指向某处微微发亮的缝隙。陈砚秋挤进缝隙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