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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字房考生陈砚秋——"
陈砚秋的声音在水中化作雷鸣。沉船周围的铁链寸寸断裂,青铜棺椁轰然开启。《非儒》竹简上的文字一个个飞起,印在扑来的朱衣吏额头。韩似道终于露出惧色,他的弩箭在触及陈砚秋身体前就化成了粉末。
文雁回却反常地平静下来。状元郎摘下青铜镜,露出黑洞洞的眼眶:"看到了吗?明年考题......"
他的身体突然膨胀爆裂。血雾染红整片水域的瞬间,陈砚秋听见了父亲完整的话语:
"砚秋,看清明年的考题——在你自己身上!"
汴河水重新合拢。
陈砚秋浮出水面时,正赶上放榜日的晨钟响起。贡院方向飘来漫天纸灰,那是焚毁的落第卷宗。薛冰蟾拖着昏迷的孟九皋爬上岸,璇玑匣的残片已经全部耗尽。
远处画舫燃起大火,韩似道的紫袍在烈焰中格外刺目。陈砚秋摸了摸后背已经愈合的伤口,那里曾经嵌着青铜钥匙,如今只剩下个"癸"字形的疤痕。
雨停了。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他看见汴河两岸站满了人——有穿襕衫的举子,有粗布短打的漕工,甚至还有几个戴枷锁的罪官。所有人都在仰望天空,那里有无数燃烧的考卷正化作灰蝶纷飞。
薛冰蟾递来半块没烧完的竹简。陈砚秋擦去上面的水渍,露出《非儒》最后一段话:
"故圣人以百姓为刍狗,而儒者以英才为血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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