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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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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季澄说的淡淡的,“我不恨你,”他重复了一遍,没有撒谎,也不是在赌气,他是真的没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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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浓烈的恨意诞生于九岁那年,那时候他不光恨母亲,还恨未曾谋面的父亲,以及把他养大的奶奶,他恨目光之所及的所有人。但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再后来他学会了接受这一切,他也不得不接受。爱和恨本就是相辅相成的,没有感情,自然谈不上多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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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想问问,”梁季澄抬起头看着她,“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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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生下我又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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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二十多年杳无音信,现在却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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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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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梁老太临终前说他们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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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了那么多年没妈的孩子,”梁季澄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不能稀里糊涂的,得当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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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丽芳似乎被这句话深深刺痛了,她的脸色发白,双手不自然的抓着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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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对不起你,”她说,“澄澄,妈妈不骗你,这些年我一直在关注你,只不过没有和你见面…不怕你笑话,我每年都去找人给你算卦,这次是因为…”她抿着嘴,像是忌惮那个字眼儿,但还是说了出来,“因为师傅说,你这半年会有个劫数,能不能躲过去看你的造化,躲过去就没事,过不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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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的一声,放在桌上的手机被梁季澄碰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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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事,”他说着,默不作声把受伤的手腕藏到桌子下面,“没有什么劫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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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丽芳偷偷瞧了他一眼,见他神色无虞,才细细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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