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外壳的温度——是太阳晒暖的,带着点弹性,像颗没熟透的桃子。她忽然想起春天时,椰苗抽第一片新叶的模样:嫩得能掐出水,叶尖挂着晨露,风一吹就晃。那时候她总盼着叶子快点长,现在倒觉得,慢一点也挺好——就像此刻,阳光慢慢爬过椰树梢,妈妈慢慢摘着椰果,爸爸慢慢刷着渔船,连风都慢得像首歌。
晒完椰丝,妈妈把竹匾搬到廊下。风裹着海腥味吹过来,把椰丝的甜香揉得更浓了。小满蹲在旁边,用竹耙子翻着椰丝,看阳光在金黄的丝缕间跳跃。“妈,”她突然说,“秋天是不是要来了?”
妈妈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看见张奶奶晒了玉米,”小满指了指隔壁院,“还有王叔叔在修粮仓。”
妈妈笑了,伸手把她额前的碎发撩到耳后。“秋天是要来了,”她说,“可咱们这儿啊,秋天和夏天总是缠在一块儿。你看那椰树,叶子还是绿的,果子却熟了;海还是蓝的,浪头却凉了。”
小满望着椰树梢。新抽的叶已经展开大半,在风里沙沙响,像在跟谁说悄悄话。她忽然想起春天时,妈妈说的“春天是风里长出来的”——那夏天呢?是不是风里藏着的甜?是椰果坠地时的“咚”,是椰丝晒干时的“簌簌”,是爸爸修渔网时哼的小调,是妈妈煮椰丝羹时搅锅的声响?
傍晚,小满跟着爸妈去海边捡贝壳。退潮后的沙滩上,到处是闪着光的碎片:有扇形的、螺旋形的、月牙形的,每一片都带着海的咸涩。小满蹲在前面,专挑那些边缘圆润的,说要串成项链送给妈妈;爸爸在后面,捡着那些带花纹的,说要给椰苗做标记;妈妈提着竹篮,把他们的“战利品”一一收好。
“阿满,你看!”妈妈突然指着远处。
海平线上,夕阳正慢慢沉下去,把整片海染成了橘红色。浪头卷着金光扑向沙滩,像谁把星星揉碎了撒进去。椰树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在沙滩上画出弯弯曲曲的线,像谁用金线绣了幅画。
小满张开双臂,迎着海风跑起来。椰叶在她脚边沙沙响,像是在给她加油;海鸟在她头顶盘旋,尾羽闪着蓝紫色的光,像是在给她指路。她跑着跑着,忽然停住了——
在沙滩的尽头,那棵最高的椰树下,不知何时多了圈浅浅的痕迹。像是有人用树枝画的,又像是被海浪漫上来的沙,围成了个小小的圈。圈里面,躺着颗青中透黄的椰果,壳上沾着晨露,还带着阳光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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