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转醒时只见自己躺在一张螺钿雕漆彩漆大八步床上,对面挂一张竹石牡丹图,屋里摆着一架墨漆贴金围屏,一个小铜香炉,点的香料清净悠远,沁人心脾。紫菀入内,笑:“公子可算醒了。”又扶他醒来梳洗,换上一件青织金妆花孔雀绸衣,一条暗花蟒绫裤,腰间系以彩云仙鹤带,贺齐所赠那枚玉牌亦系于上,紫菀道:“三爷说了,若是公子再丢这东西,便要公子难过了。”玉珠见那白玉牌子,心下叹息,知道自己终究逃脱不过,终是认命,又问:“我姐姐呢?”紫菀道:“在邝大爷家中呢,邝大爷差人来说了,姐姐在那很好,他一应小心照顾,请公子放心,日后方便时再叫送过来相见。”听得瑾娘并不在贺齐处,玉珠心下略微宽心,又忧虑贺齐究竟如何处置自己,于是愁肠百结,难以释怀。紫菀瞧他愁颜不展,倒比先前江宁更憔悴几分,心下亦急,劝道:“公子如此愁绪,不过是忧心三爷会否雷霆震怒,依奴婢看,公子莫若先放软身段,将三爷哄开心了才是正经。”玉珠心知她说得有理,只是仍迈不过心头那道坎去。紫菀便又道:“公子细想想,先头公子与姑娘因埋在那石家里头缺衣少食长吁短叹的,公子只愿姑娘能脱离苦海,如今三爷将公子和姑娘都接了出来,岂不是幸事一桩?如今三爷对公子极好,实在是公子不领情,才叫三爷生气。奴婢明白公子心中不愿,但事已至此,公子不若先缓和些,顺了三爷的意,叫三爷腻了便撒手了。如今这样两厢僵持,且不说三爷不肯撒手,于公子和姑娘亦是无益,若哪日三爷真动了气,恼了公子,发作在姑娘身上,岂不坏事?”紫菀一席话如当头棒喝,玉珠大骇,蓄泪啜泣,仍是不语,然已是认命之态。紫菀这才稍稍安心,四处吩咐伺候玉珠。
夜里玉珠颓坐窗前,点灯夜读,心下凄苦,一页书看至半截红烛亦未曾翻过,忽而听见声曰:“既无心读书,又何必如此装模作样?”正是贺齐夜访玉珠。玉珠讶然,不知如何举措,却被贺齐揽进怀中,轻佻抬下巴道:“许久未伺候我,是否都忘如何伺候了?”玉珠心知逃不过此劫,双目一闭,便任由贺齐处置。此后他便被贺齐养于此院,贺齐三五日便来一遭,每每来时必定幸他,只是玉珠本就不擅人事,又保守呆板,贺齐睡了几次便觉无趣,心下一转,竟重金酬请满春园的两位嬷嬷前来调教玉珠。这下玉珠可惨,头先几次他自觉受辱,又不惯后庭含柱,也誓死抗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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