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圣上何以准许贺齐此求?原来要从定国公府祖上说起,前文说到,戚如荣官至集贤院大学士,膝下一女名贞静,嫁与定国府,又生一子,姓贺名齐,表字明正,贺府连襟带亲间尽是高门显贵,圣上早有削权之意,睿王府亦是如此,而今睿小王爷看上一介戏子,贺齐亦求一普通男子相娶,正和圣上心意,于是大笔一挥掰下旨意,睿王府和定国公府此举也恰保住此后半生荣光,睿王府娶一男子为妃便是绝嗣,定国公府也只剩一个贺二爷,亦是独木难成林,倒叫圣上更加放心,重用贺二爷。戚氏观得清醒,明白此遭亦算因祸得福,只是想及儿子荒唐,仍不免气闷。瑾娘在后堂听得弟弟入府一事,半是欢喜半是忧愁,喜玉珠未被戚氏为难,忧玉珠从此一入公门深似海。姐弟又是哭了半晌,方才收拾眼泪,送玉珠入府去了。
玉珠入府便被安排在玙璠阁处,玙璠阁原是贺齐少时所居,贺齐大了后便在隔壁辟了盛文院单住,玙璠阁倒空了出来。戚氏也并未怎么磋磨难为玉珠,依旧叫紫菀贴身伺候,只是叫人教他规矩,又扮女子装扮,毕竟断无迎娶男妻之例,玉珠也只能似水筠一般以女子之身嫁入贺府。水筠听闻此事倒也来访过玉珠,笑道:“昔日你说我们都不能修成正果,今儿可算是打嘴了。”他与王府婚事定于下月,通身气派,俨然一副准王妃之派,连戚氏贺母见了亦要行礼,昔日小小戏子忽作了王妃之位,自然有不少流言蜚语,奈何睿小王爷十分固执,于是便也搪塞过去。玉珠叹道:“你还有心打趣我,我却尚未明白呢。”水筠奇道:“怎么?难道如今你还不曾对贺齐有心?”玉珠沉默,怅然道:“我只想着他过两年便腻了撒手,那时便同姐姐一走了之来得干净,哪里会想过今天?”水筠大惊:“难道自始至终,你对贺齐从未有过半分情意?”玉珠不答,水筠急道:“这可不好,如今圣旨已下,即使你们是前世仇人冤家,如今也是解不了这红线姻缘的了。听我一句劝,莫要再想甚么离京之事,你与我不同,我那时负气离京尚可算是儿女情长,你若是此刻一走了之,便是忤逆圣上的杀头之罪。”玉珠苦笑:“我如何不明白这道理!且不说别的,便是为了我姐姐,我也不敢犯这诛九族的大罪呀。”水筠心下稍安,但见玉珠愁眉未展,便知他心结难解,心下思忖,竟偷偷叫紫菀转信贺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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