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有个嬷嬷来看着你,料你也翻不出去。”玉珠听得簌簌,潸然泪下。贺齐恨他无故私逃,亦恨玉珠连那玉牌子也弃之不顾,心下生忿,欲火陡生,直将玉珠衣裳扯烂要入。玉珠惊得大叫要逃,却被贺齐压在窗槛之上,抬起两腿便要入内。他在外流落多日,形容不免憔悴,又被贺齐一吓,竟又生生晕厥过去,倒免过一场祸事。只是贺齐心中依然不快,只叫里外看守严禁,又对贺府守口如瓶,半字不漏,若国公府问起,便只说他往昭武将军府上做客,他与卫惑交好是贺府公知之事,想来戚氏等人亦不会深究。紫菀亦被接来神京伺候玉珠,由此可见贺齐对玉珠亦心慈手软一回。
玉珠转醒时只见自己躺在一张螺钿雕漆彩漆大八步床上,对面挂一张竹石牡丹图,屋里摆着一架墨漆贴金围屏,一个小铜香炉,点的香料清净悠远,沁人心脾。紫菀入内,笑:“公子可算醒了。”又扶他醒来梳洗,换上一件青织金妆花孔雀绸衣,一条暗花蟒绫裤,腰间系以彩云仙鹤带,贺齐所赠那枚玉牌亦系于上,紫菀道:“三爷说了,若是公子再丢这东西,便要公子难过了。”玉珠见那白玉牌子,心下叹息,知道自己终究逃脱不过,终是认命,又问:“我姐姐呢?”紫菀道:“在邝大爷家中呢,邝大爷差人来说了,姐姐在那很好,他一应小心照顾,请公子放心,日后方便时再叫送过来相见。”听得瑾娘并不在贺齐处,玉珠心下略微宽心,又忧虑贺齐究竟如何处置自己,于是愁肠百结,难以释怀。紫菀瞧他愁颜不展,倒比先前江宁更憔悴几分,心下亦急,劝道:“公子如此愁绪,不过是忧心三爷会否雷霆震怒,依奴婢看,公子莫若先放软身段,将三爷哄开心了才是正经。”玉珠心知她说得有理,只是仍迈不过心头那道坎去。紫菀便又道:“公子细想想,先头公子与姑娘因埋在那石家里头缺衣少食长吁短叹的,公子只愿姑娘能脱离苦海,如今三爷将公子和姑娘都接了出来,岂不是幸事一桩?如今三爷对公子极好,实在是公子不领情,才叫三爷生气。奴婢明白公子心中不愿,但事已至此,公子不若先缓和些,顺了三爷的意,叫三爷腻了便撒手了。如今这样两厢僵持,且不说三爷不肯撒手,于公子和姑娘亦是无益,若哪日三爷真动了气,恼了公子,发作在姑娘身上,岂不坏事?”紫菀一席话如当头棒喝,玉珠大骇,蓄泪啜泣,仍是不语,然已是认命之态。紫菀这才稍稍安心,四处吩咐伺候玉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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