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还敢藏着掖着,为了保住脑袋上的乌纱帽和几代人攒下的家业,纷纷跟倒豆子似的,把自己晓得的,搀和过的,甚至别人干的龌龊事儿,都吐了个干干净净,只求李太傅能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
没几天工夫,李长安手里头的罪证就堆成了小山。
江南官场跟盐商勾结,吞吃赋税,私下里练兵,甚至还跟外头眉来眼去,想割据一方的那些个腌臜事,被他拼了个七七八八。
一份用无数人头和金山银山写成的奏疏,由他亲自动笔,通过督察署最快的八百里加急,连夜送往京城。
乾清宫。
乾帝瞧着李长安那份字字都是血,桩桩都吓人的奏疏,脸沉得能滴出水来,龙袍底下的手指头捏得咯吱作响。
“好,好一个江南!好一群国之栋梁!”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殿里的空气都快结了冰。
早朝。
当李长安派人送上来的那些铁证,一桩桩一件件摆在金銮殿上,特别是那些明晃晃指向刘承恩的信件和账目时,这位在朝堂上经营了几十年,门生故吏遍布天下的大学士,只觉得眼前一黑,腿肚子一软,“噗通”一声,就瘫在了地上。
他晓得,全完了。
“传朕旨意!”乾帝的声音在金銮殿里回荡,带着压不住的火气,“命北境都护将军赵铁牛,即刻点齐三万边军精锐,南下,平叛!”
圣旨如山,直压江南。
可就在圣旨发出去的当天夜里,远在江南的总督府内,周伯安在晓得京里变故,还有北境大军即将南下的消息后,也晓得自己是死路一条了。
绝望之下,他竟是豁出去了,召集心腹将领,公然扯起了“清君侧,诛阉贼李长安”的反旗,裹挟着地方卫所的兵马,正式造反!
一夜之间,富庶的江南,彻底乱了套。
“这江南,怕是要变天了。”
苏州城墙外,黑云沉沉,压得人喘不过气。
周伯安勒马阵前,一身簇新的铁甲在并不明亮的天光下依旧晃眼,马鞭遥遥指向城楼上那道清瘦的身影。
他运足了气,声音在两军之间滚动。
“城上的叛贼李长安听着!”
“你祸乱朝纲,蛊惑圣听!江南义军今日替天行道!只要尔等交出阉贼李长安,本督饶你们一城性命!若敢顽抗,城破之日,鸡犬不留!”
他身后,黑压压的叛军爆发出震耳的呐喊。
“交出李长安!鸡犬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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